“老子是来拿钱拿粮的,不是来杀人的。”那军官冷声道,
“说!何长贵把钱财粮食藏哪儿了?只要老实交代,我就饶你们不死。”
“军、军爷,我们是真不知道啊!”三姨太带着哭腔辩解,
“何长贵那个铁公鸡,把钱粮看得比命还重,怎么可能让我们妇人知道藏在哪儿?”
“砰——!”
一声刺耳的枪响骤然划破天空,三姨太的声音戛然而止。
“妈的!老子最烦吵吵嚷嚷的娘们。”那军官骂骂咧咧,“怪不得何长贵跑路都不带她,这破锣嗓子真是听得人心烦。”
一院子的人吓得魂飞魄散,谁也没想到对方说开枪就开枪。
“最后问一遍,”军官的声音更加阴沉,“钱!粮!在哪?别跟我耍花样,这么短的时间,何长贵根本不可能把粮食全搬走。”
一片死寂中,曾经是戏子的二姨太颤颤巍巍地开口了:
“军、军爷……我,我可能知道……”
军官没多说,直接让人押着她去找粮食。
墙外的裴之旻听到这里,稍稍松了口气。
既然何地主逃了,那晚姝很可能也被他一起带走了。
现在,他得赶紧回去找母亲。
这帮兵丁来路不明,行事狠辣,个个看着都不像善茬。
如今这世道,今天是胡大帅占城,明天可能就换成了李大帅,宛城附近早已没有安全的地方。
裴之旻打算带着母亲先进山躲一阵,等外面稍稍安稳一些再出来。
他一边想,一边加快脚步往家赶。
却没想到,刚跑进离家只有几步远的巷子,竟迎面撞上了两个正在搜刮财物的兵丁!
空荡荡的巷子里突然冒出个人,两边都愣了一下。
裴之旻反应极快,转身就往回跑!
“站住!不准跑!”两个兵丁顿时反应过来,大吼着追了上去。
这年头壮丁难抓,他们在镇上转了半天也没捞着几个人,眼前这个自己送上门来的,他们怎么可能放过?
裴之旻心咚咚直跳,拼命地在弯弯绕绕的小巷里穿梭,想甩掉他们。
可那两个兵丁却紧追不舍,脚步声也越来越近。
裴之旻额头上沁出冷汗,后背也湿了一片。
或许是太过慌乱,等裴之旻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一头扎进了一条死胡同。
两个扛着枪的兵丁喘着粗气跟了进来,一见这情形,立刻弯腰撑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地骂起来。
“他娘的!你、你再跑啊!”
“兔崽子,跑得倒挺快!”
他们不是不想开枪,实在是枪法太差,万一真把人打坏了,这趟可就白追了。
裴之旻背贴着冰冷的砖墙,整张脸霎时变得惨白。
他……逃不掉了。
就在这一片绝望之中,忽然,一道白衣身影翩然落下,无声无息地挡在了他的身前。
裴之旻怔住了,只能看见来人如海藻般浓密的长发被风吹起,掩在宽大的幕篱之下。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也让两个兵丁吓了一跳,随即恼羞成怒,骂骂咧咧地举起了枪。
“臭娘们儿——”
污言秽语还没说完,领头那个就像被一头看不见的蛮牛猛地撞上。
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砰”地砸在墙上,再也没了声息。
另一个兵丁彻底吓傻了,他呆呆地转头,看向那白衣女子。
她明明……根本没动啊!
他是怎么飞出去的?
没等他想明白,一股巨力也袭上他的胸口。
随即,他眼前一黑,也步了同伙的后尘。
转眼间,狭窄的胡同里只剩下了两人。
姮妜缓缓转身,看向身后一脸惊魂未定的少年。
他生了一双漂亮的丹凤眼,此刻微微垂着,带着点惊惶未定的破碎感。
脸色苍白,唇却红得显眼,正微微张着,满脸惊愕地望着自己。
姮妜没说话,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便转身朝巷子外走去。
脚步声轻轻响起,裴之旻猛地回过神,眼见那道白色的身影就要消失,他急忙追了上去。
“恩、恩公!”他的声音还是有些发颤。
姮妜脚步未停,只从幕篱下传来淡淡一声:“嗯。”
那声音清冷,却像羽毛一样挠过裴之旻的耳廓,让他耳根莫名发烫。
他暗骂自己没出息,赶紧又开口:
“刚才多谢您出手相救!不知恩公怎么称呼?日后我一定结草衔环,报答您的大恩!”
这一次,姮妜脚步顿住了。
裴之旻追得急,差点撞上她的后背,慌忙侧身一躲,一股清雅的香气却已钻入鼻尖。
那不是寻常的脂粉香,也不是女儿家的甜香,倒像是山野间某种不知名的花朵,清清淡淡,却异常好闻。
他抬眼,只见她一身白纱裙飘逸如云,仿佛是从古画中走下来的仙人,一时竟看得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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