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萨尔鲁应莫干比的邀请，早早地来到了莫干比的宫殿。然而，当他看到那排吊脚楼时，心中不禁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反差感。这种建筑虽然宽敞，却无论如何也与他心目中王宫的形象挂钩不上。萨尔鲁虽从未亲眼见过国王的宫殿，但仅从自己就读的克洛蒂亚斯王军学院的奢华程度来看，就已经远胜眼前的这些建筑。

    他摇了摇头，内心暗自叹息：“这哪里像一个国家的中心？”尽管如此，他还是让随行的士兵帮忙通报自己的到来。稍等片刻后，在士兵的带领下，萨尔鲁被引到了莫干比的后宫。

    “萨尔鲁先生，昨天不是说过了吗？我不能强逼我的子民去种田。”莫干比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同时也透露出对自身权势的清醒认知。“我怎么可能为了给王后一顶王冠，就强迫百姓种植那些连自己都不吃的东西呢？”

    萨尔鲁连忙摆手，试图澄清自己的来意：“殿下，您误会了……”然而，他的内心却早已掀起滔天巨浪。这个家伙不仅收下了自己的王冠和锦缎，还拒绝了自己的请求，甚至连一点补偿都没有——典型的“吃干抹净，翻脸不认账”。

    “哦？那你今天想做什么？”莫干比的眼神闪烁着贪婪的光芒，显然还在琢磨还能从这位胡人手中捞到什么好处。他回想起昨天那顶精美的王冠，特别是上面绣着龙纹的锦缎，更是让他爱不释手。“要是凤皇爷再来，我一定要穿上王后为我缝制的新衣服，让他好好瞧瞧。”

    萨尔鲁深吸一口气，尽量压抑住内心的不满，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殿下，既然种大米的事不行，那我们不妨谈谈别的东西吧。”

    “哦？还有别的东西可谈？”莫干比的目光再次变得炽热起来，仿佛已经嗅到了新的商机。他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脑海中浮现出昨天那顶华丽的王冠。

    “是这样的，殿下。我这次来到贵国，除了想购买一些粮食外，更希望能找到一棵能散发奇异香气的大树。”萨尔鲁的话语中透着一丝疲惫，显然他对这次交易并不抱太大希望。

    “发香的大树？我没见过啊……不过，等等！”莫干比突然双眼放光，“昨天我们刚制作了一批龙涎香！”

    “龙涎香？这是什么东西？”萨尔鲁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眉头微微皱起。

    “龙涎香？顶级薰香！你居然不知道？”莫干比惊讶地看着萨尔鲁，仿佛对方竟然没听说过太阳升起一样不可思议。他急忙手脚并用地比划起来：“这东西可是凤皇爷最喜欢的！上次他来的时候，还特意问过我有没有龙涎香。据说，他愿意用一匹丝绸来换一斤龙涎香！”

    “凤皇爷愿意用丝绸来换？”萨尔鲁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声音中充满了怀疑。

    “没错！凤皇爷亲口说过的。今年他再来时，要用一匹丝绸换一斤龙涎香。我已经准备好了，如果不是看在咱们关系不错，我根本不会告诉你这件事。”莫干比说得煞有其事，但实际上，凤皇爷上次离开时并没有明确提到兑换价格。只是后来一条大鲲搁浅在沙滩上，为了提取这几斤龙涎香，还炸死了好几个人。

    “哦，我能看一下吗？”萨尔鲁虽然有些失望，没有找到那种叫沉香的树，但对能让凤皇爷出高价的东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莫干比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命令手下从库房里抬出一堆灰白色的物体。这些物体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被放在萨尔鲁面前。“就是这东西。”

    萨尔鲁接过一块龙涎香，好奇地捏开。顿时，一股刺鼻的腥臭味弥漫开来，令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这就是龙涎香？怎么这么臭？”

    “别急，你先点燃试试。”莫干比得意地笑了笑，示意士兵将龙涎香点燃。瞬间，整个大厅都被一种清新而悠远的香气所充满，仿佛置身于无垠的大海之中。

    “这……这怎么会这样？”萨尔鲁震惊不已，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这样腥臭的东西点燃后会散发出如此迷人的香味。

    “这是因为龙涎香还没完全干燥。存放的时间越长，它的香气就越浓郁。”莫干比看着萨尔鲁的表情，感到十分满意。

    “不会吧，我记得所有带气味的东西时间久了都会逐渐失去香味，这东西真的可以越存越香？”萨尔鲁依然保持着怀疑的态度。

    “也许龙涎香是个例外吧。”莫干比自己也没有收藏太久的龙涎香，他最长的存货也只有三年。

    “不过，这还不是最好的龙涎香。”莫干比顿了顿，又补充道。

    “这不是最好的？那好的会是什么样子？”萨尔鲁愣住了，如果普通龙涎香都如此芳香，那么极品该有多么惊人？

    “嗯，这确实不是最好的。真正的极品龙涎香是从海上打捞而来的，而不是从大鲲肚子里取出来的。”莫干比叹了口气，语气中流露出一丝遗憾，“龙涎香这种东西，真的是可遇不可求。”

    “那好坏如何区分呢？”萨尔鲁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值得留意的机会，毕竟他经常在海上漂泊，偶尔也会撒网捕鱼，或许有一天真能打捞到龙涎香。

    莫干比毫不藏私，指着桌上的龙涎香解释道：“你看，这块是灰白色的，捏开后有一股腥臭味，这是最差的。如果是灰白色且带有清香，捏开后只有淡淡香味，那就是一般的。而真正顶级的，则是纯白色的龙涎香。”

    “还有白色的龙涎香？”萨尔鲁点了点头，同时心里开始思考：既然龙涎香来自大鲲体内，为什么不直接捕杀大鲲呢？

    “殿下，这龙涎香既然是从大鲲体内取出的，那为什么不捕养大鲲呢？”萨尔鲁提出了疑问。

    莫干比闻言哈哈大笑，嘲讽道：“你们胡人难道没见过大鲲？这大鲲长达五丈，你怎么可能捕得到？它只要轻轻一翻身，你的船就会立刻翻掉！更别说捕鱼了。”

    “有这么大条的鱼？”萨尔鲁瞪大了眼睛，虽然他已经知道一丈相当于多少米，但五丈的长度仍然让他感到震撼。

    “这算什么！五丈只是小鱼而已。我还见过七丈长的大鲲呢！”莫干比一边说，一边夸张地用手比划着，生怕萨尔鲁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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