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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五十章 车夫周福安
    庭院内,一片混乱,吵的吵,闹的闹,还有人拼命过去,想要执行皇后的命令。

    皇帝过来一瞧,就看到这样的场景,他蹙眉,何欢立刻过去劝架分解,把各位主子拉开。

    他气喘吁吁的忙完,皇帝才问到,“发生什么了?”

    皇后抢答,“皇上!钰贵妃失心疯了!臣妾要处置一个奴才,钰贵妃拦着不让,六皇子也过来拦着,冒犯嫡母!”

    孟庭祯摸摸鼻子,得,他干啥都是错的。

    皇后话音刚落,钰贵妃扯着皇帝的衣角,急切道,“皇上,皇上,我找到了,找到了,这是我们的孩子!”

    她把懵懂的周福安往前送,展示他的面容。

    周福安脸上挨了掌掴,只见红肿,看不清五官。

    而钰贵妃殷切等候着皇帝的反应,希望他能父子连心,透过伤口看清周福安的脸。

    看,多像自己,多像皇帝!

    皇帝一阵头痛,大庭广众,经纶阁外,闹的沸沸扬扬,生怕别人看不了宫里笑话吗?

    他拂袖,“先回阁里去!”

    “小六,你来说!”

    他点了孟庭祯的名。

    孟庭祯晚来一步,还是尽力斟酌,用客观语气讲述整个经过。

    皇后罚人,钰贵妃护人,互相对峙。

    听罢,皇帝急急回头看了周福安一眼,震惊的难以自控。

    什么,那是鸣儿?!年龄倒是差不远,但五官实在看不出什么。

    他握紧拳头,缓缓道,“朕,知道了。”

    仅凭胎记,是不能算证据的,还需要更多东西来佐证。

    *

    皇帝将众人汇聚到经纶阁内的空屋,再让其他人各自讲述一次。

    皇后略过自己找茬的部分,只强调钰贵妃疯癫,抱着一个下人不撒手。

    “他不是下人,他就是我的鸣儿!”钰贵妃强调着。

    皇帝再次看向孟庭祯。

    孟庭祯沉吟后回答,“父皇,此人是周首辅家的车夫,负责给周姑娘驾车。我见过几次,若真要问起来,还是应该叫周家人过来。”

    站在人群后排的周姑娘这才得了机会上前,给皇帝解释是她带着车夫过来的。

    皇帝让她去叫周福安的家人来。

    等候的时间,钰贵妃怜惜抚摸着周福安的脸庞,伤的不重,但肿的厉害。

    孟庭祯默不作声,努嘴示意伴读送上药膏。

    皇帝看到这一幕,倍感欣慰,小六真是个好的,也像母亲。

    上完药,周福安还懵着。

    他今日送大小姐来此,大小姐碰到朋友去闲聊,他留守马车,结果一群人直接拉了他下马车,然后是一巴掌接着一巴掌。

    他被打懵后,又有人冒出来,说他是什么鸣儿?

    周福安知道,面前的,随便来一个人,都是他平日触及不到的贵人,但现在这些贵人为了他聚集到一起,商量关于自己的事。

    难道,难道自己也是贵人吗?

    周福安呼吸急促,双目通红,心脏像个活物,按不住想从胸腔里跳出来。他捂着胸口,搂的死紧。

    此刻,他又盼着爹慢来,让他好好感受这一刻,又想爹快来,快点揭晓答案。

    他真的可以留下,继续享受富贵么?

    *

    宫中传召,找周家的管事,管事哪儿怠慢,用最快的速度过来。

    半个时辰的路,一刻钟就到了。

    进了宫,到了经纶阁,只见到满堂肃穆,无数目光过来,吓的管事很想跑路。

    但不行,他没这个胆子,只能硬着头皮进去。

    谁也不开口,孟庭祯主动认领了这个任务,“周管事,今天叫你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周福安是你的孩儿,对吧?”

    “小安!”

    周管事看到了一脸青紫的孩子,心疼压过害怕,一边应声一边说,“回,回殿下,他是奴才的孩子,也是周家的家生子。”

    他怕这些人质疑周福安身份可疑,所以刻意强调家生子,殊不知听到钰贵妃耳中,更加心疼。

    可本是金尊玉贵的皇子啊!

    孟庭祯并没有马上提及这话题,而是编了个借口,“经纶阁附近有野犬,周福安看到,挡在前头赶走野犬,功劳不小。所以我想奖励他,只是看来看去,觉得他有些眼熟,又想不起到底在哪儿看过,所以找你问问。”

    周管事一愣。

    他迟疑的动作,瞬间叫人领悟到,周福安身世,果然另有蹊跷。

    众人神情各异,等着下文。

    皇后暗中撕破了手帕,她格外担心,周福安的身世问题。

    若是真的,她为了找周姑娘茬而做的一切,又成什么了?会变的格外难看。她格外盼着,都是假的。

    直到周管家的话,戳破了她的幻想。

    “小安,小安是奴才捡来的孩子。”周管事定神后慢慢说,“奴才老家在京郊,他是被村里人捡到的,吃百家饭长大,当初饿的皮包骨。奴才见他一个人可怜,就收养了,充作自己的孩儿。”

    他好赖是个管事,能领月俸,养个孩子不在话下。

    若是村里人捡到的,那就没有关系了。

    孟庭祯思索会追问,“捡到他时,几岁?”

    “这,奴才听村里人说,瞧着五六岁吧?”

    “也就是说,不是从小捡的?”

    “不是。”

    那这么说,可能性又高了起来。

    皇后再次提心吊胆。

    孟庭祯又问起那村子,到底在哪儿。周管事答后,钰贵妃紧张起来。

    当初三皇子出门游猎,就只去了个半大的围场,后来遇上狼群,三皇子逃跑时慌不择路,坠落悬崖,尸骨无存,也成了钰贵妃心里永恒的伤口。

    但周管事说的村子,距离围场还有五六十公里,并不近。

    孟庭祯回忆起地图,虽说远,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性。他仔仔细细的问过每一样东西后,转头去看父皇。

    父皇微微颔首,孟庭祯就说,“好了,知道了,周福安有功劳在身,我打算好好赏他。周管事你先带人回去好好养伤,等养好了,在进宫领赏。”

    钰贵妃霍一声站起,又被皇帝轻轻按了下去。

    不急在这一刻。

    孟庭祯叫人又准备了药膏,先送人回去。

    再转头看皇帝,皇帝轻声道,“先查,先查再说。”

    没有证据,都是空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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