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陈淑贞趁跳舞时,对她的老姊妹们说:“过两天,我们全家出去玩,跳舞要停些天了。”
“钟嫂子,全家都出去玩啊?去哪里玩哦?”
“嘿,去南昌,上海,然后去日本!”
陈叔贞低调又颇开心地说。
“哎哚啰拐,去日本啊?!”
她的老姊妹们全惊讶得不说话,停止了跳舞,片刻嚷嚷起来。
大卵头家的说:“看到你来大码头,看到搬了新家,现在又看到你出国,啧啧,变化好大!”
“钟嫂子,你赣州都没出去过,一下子出国了!”蔡家妈妈羡慕地说。
“这喊一飞冲天哦!”
“儿子有出息,你享福哦!哎,我也没出过赣州~”
“我去过吉安,我这辈子只敢想去北京一趟,你一下子出国了!哎……”
“日本好发达哦,钟嫂子见世面了……”
“钟嫂子,回来跟我们讲外国的事情哈!”
陈淑贞兴奋地嘿嘿笑,客气地说:“你们也会出国,你们的小鬼都有出息,”几个老姊妹都说“哪有那福气”,“会,一定会,我就比你们先去,外面的事情等我回来讲给你们听,有好的东西我买毛子回来带给你们,不过,我提不了几多,不要赚少哦!”
几个老姊妹纷纷说:“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赚少哦?”
几日后,一部红星15座中巴车开进了钟家院子。
陈蓉、李顺龙从车上下来,他们将和钟家人一起去日本。
“老张晚上要守好门哦,张嫂子,我种的菜你帮我浇水哈,韭菜过两天割到来吃,嫑黄了,可惜了……”
车子启动了,陈淑贞头还伸出车窗外,叮嘱着老张两公婆。
老张两公婆堆着笑,点头答应,望着车子远去。
八月天气,凌晨的风微凉,六点不到,太阳已经出山了。车子在乡间不徐不急地行驶着,田野农庄里,有炊烟升起,偶尔还闻到鸡鸣声。
“你们看,老表的房子还是土房子。”钟春香说,看着车外的风景。
“不是志远,我们不还是住水板房啊?打个屁隔壁都听得到。”钟志洪说,咧着嘴笑。
他说得形象,大家都笑了。
陈淑贞嘿嘿笑,“这个志洪……”
“这个志洪,学习不行,学人学样,不要教。”钟建国说。
刘芳笑道:“志洪学习不好,头子活络,蛮好玩。”
钟志洪遇到知音,喜道:“还是嫂子了解我。你看志远,一本正经,不会玩笑。”说罢,嘿嘿笑起来。
“哈哈,是哦……”钟春香笑道。
陈蓉疑惑道:“不会吧,志远好幽默呢!”
李顺龙笑道:“我们两公婆都觉得志远又聪明又好玩。他在家里和在我们面前不一样啊?”
刘芳又道:“志远是做大事的,你们看哪个当官的会动不动开玩笑的?”
钟春香哈哈笑道:“话都被嫂子讲掉了。”
陈淑贞笑道:“芳芳讲的对。龙生九子,每个都不一样。”
“好,嫑讲了!睡觉,爸爸都睡了。”钟明华压低嗓子说。
钟宜荣已经打起呼噜了。
“哈呀,这个爸爸,在哪里都睡得着。”钟春香笑道。
钟志洪满脸是笑地说:“不然怎么成肥鼓仔哦?”
“好,嫑讲话了。”陈淑贞轻声说。
一时,车上安静下来,车子的沙沙声格外响。
第二日,从南昌坐火车去上海。
这次没买到软卧票,他们进了卧铺车。
看到男男女女上上下下,或坐或卧,陈淑贞大惊,“怎么男的女的睡在一起哦?车上风气这么乱啊?哎呀,赶快下去,春香、明华、芳芳……”
家庭妇女没见过世面,把她的儿女笑坏了,同车厢的旅客也都笑了。
“好在陈蓉、李顺龙不跟我们一起,不然人家要笑死!”钟春香笑道。
钟宜荣感觉很没面子,“你嫑乱讲话,卧铺上都酱紫,你没看到一人一个床,都穿到衣裳睡的啊?”
“穿到衣裳来睡,几不舒服哦?”陈淑贞嘀咕道。
钟志洪笑道:“妈,这就不像家里哦,你去看,好多是坐在位置上过晚的。”
“坐啊?还有站的。”钟春香说。
“什么站的?”钟建国感慨地说,“我们串联的时候,挤得上就阿弥陀佛了,睡在行李架子上,睡在过道,睡在人家的座位下……”
钟志洪笑道:“人家要是放个屁,臭死你!”
“臭死啊?比站舒服哇,十几二十个小时可吃得消哦?还有睡在茅茨里的,更臭,没办法!”钟建国说,忆往昔感慨万千。
一家人说着话,将东西放好。
“这个台子蛮好!”陈淑贞摸着台板说,嘿嘿一笑,“可以打牌。打麻将可惜小了毛子,怎么不做大毛子哦?大毛子好打麻将。”
这时,汽笛一声,火车启动。
铿噔一声,车身动了下,人一晃,陈淑贞吓一跳,双手紧紧抓住台板,惊叫:“哎呀,不得了,地震了,老女子快躲起来不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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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铺两个乘客听到,禁不住笑出声来,感觉到不礼貌,马上收了声。
钟宜荣怪不好意思地看了眼上铺,哭笑不得。
钟明华笑道:“妈,你这个笑话讲得好。”
陈淑贞看着车窗外移动的物体,嘿嘿地讪笑。
“妈,这下不地震了,来打牌哇?”钟志洪说,给母亲解了囧。
“哪里有牌哦?”钟明华问。
钟志洪变魔术一样从身上摸出两副牌来,“这不是啊?”
陈淑贞高兴地说:“好,来打牌,春香,嫑在那块笑,快来。”她招呼着,讲到打牌挺来劲。
不一会儿,钟宜荣、陈淑贞、钟春香和钟志洪四个人就打上了牌。
“花生瓜子,汽水鲤鱼山泉,谁要?”
列车员推着小车吆喝过来。
“我要!”
陈淑贞说着赣州普通话,列车员倒听得懂,问:“要什么?”
“嫑动哈!”陈淑贞让大家停下别摸牌,她看看推车,很不好意思地说:“花生瓜子都要两包。”
列车员给了她两包花生和瓜子,等着她给钱。
陈淑贞接过东西,很客气地说声“谢谢你哈”,目光就看向了牌,问:“哪个抓牌?是我可是?”
列车员皱皱眉头,问:“钱呢?2块5。”
陈淑贞摸着牌,听列车员问她要钱,手僵在空中,转头问列车员:“还要钱啊?你不是问‘谁要’?不是问的‘谁买’?”
不光钟家人全笑了,上辅的人都笑了。
这老人家还挺会抓人语病。
列车员哭笑不得。
钟志洪乐不可支,“妈,有不要钱的好事?火车上的东西贵得要死,这几包东西在外头一块钱就买得到。”
“啊?这么贵,我不要了!”陈淑贞说着,就将花生和瓜子还给了列车员。
列车员瞅了她一眼,撇撇嘴,不满地推着车子走了。
“怪不得,一开始妈妈以为不要钱呢,还不好意思!”
钟春香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陈淑贞嘿嘿地尬笑,“好,嫑讲,我摸牌了。”摸起一张牌,脸上一喜,打出一张牌,被钟春香吃了。
钟春香打出一个拖拉机,问:“10jqka,可要?”
陈淑贞手早举在半空,蓄势待发,钟春香声音未落,她就欣喜地大喊一声:“炸弹!可要?没哪个要?一对3,我赢了!”
钟宜荣失望地看着手里的牌,嘟囔道:“又输了!”
打牌这事上,他可比不上陈淑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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