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到上海,和早等在那的花儿模特一行汇合。
花儿模特们“伯父”“伯母”叫得那个甜。
陈淑贞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看到关美玲,“美玲,在上海见到你了。”拉着她的手,见到自家闺女似的,不住的夸,“啊呀,更白了,更漂亮了!”
关美玲笑得花似的,“伯母,你更健旺了!”
花儿模特们羡慕地看着关美玲与陈淑贞执手相夸。
飞往东京的航班上,钟春香和钟志洪说起陈淑贞一路上闹的笑话,一飞机的人听到的都开怀大笑,不知不觉就到了日本上空。
“底下就是日本了!”有人说。
天气晴朗,朵朵白云伴飞,透过云层,看到一片蔚蓝的海水包围着的陆地、岛屿。
“噢,这就是日本?像条蜈蚣泡在水里了,海水一涨都要淹掉。”钟宜荣往舷窗下看,难得说了句玩笑话。
钟明华探着身子往下看,笑道:“爸爸形容的好像。”
“日本好小,怪不得他们要侵略我们。”钟建国说。
“啊呀,天上的云和地上的云都不一样,这么白,像蓬松的棉絮,好想在上面打滚。”钟春香哈哈地笑道。
“我要是孙悟空就好了,可以在上面翻跟斗!”钟志洪向往地说,忽儿话锋一转,淘气道,“在上面屙泡尿,日本鬼子喊‘下雨了’,一摸脸,怎么这么骚哦?”
他说的是赣州话,听懂的都笑了。
走出成田机场,钟志远和桃子在出口处等他们。
钟志远开完演唱会就提前回到东京了。
“桃子,你们还记得吧?”钟志远向大家介绍说。
陈淑贞高兴地说:“记得,记得!”她看着桃子,客气地说:“哎呀,要麻烦你了。”她说着赣州话,桃子含笑看着她,一句没听懂,但还是行着礼。
入住的是大仓酒店,日本“御三家”之一的酒店,5月份查尔斯王子和戴安娜王妃才入住过,之前有尼克松住过,往后,奥巴马拒绝入住日本国宾馆而入住大仓。不过,为迎接2020东京奥运会,大仓于2015年停业改建,为此,英国人还发起了拯救大仓酒店的请愿。可惜,未果。
大仓的大堂非常大气,木格栅围绕的大堂,在木、纸、吊灯、与日式插花的移步换景中既充满现代格调,又富含日本传统工艺和美学。
晚饭就在酒店用餐,餐厅是现代与日式传统相融的风格。
三桌人,钟家人和陈蓉夫妇单独一桌,钟志远和桃子陪着。
点完餐,钟志远提醒道:“日本菜都是清淡的,咸咸辣辣的不太有哦。”
“啊?怎么吃哦?没味哇!”钟春香说。
“咸咸辣辣才下饭哇。”陈淑贞也说。
这母女俩是能吃辣的。
“你们就适合在家,日本人都和我们不一样哇!”钟志洪说,意识到桃子在,笑了下,“我是想尝一下不一样的菜哦,都一样就没意思了。”
“对,志洪讲得对,入乡随俗,到什么山唱什么歌!”钟建国称赞道,“我和爸爸下乡给老表画镜子照相的时候,走到哪里吃到哪里,味道都不一样。”
钟明华看向父亲,笑道:“爸爸吃到了各种东西和口味。”
钟宜荣宠溺地看了眼小女儿,“吃是吃到了,苦也苦到了。爬山越岭,一天要走好多路。”
“是哦,我们撅起屁股来累,你们有书不读,志洪这个潮头……”钟建国笑道,话没说完,被钟志洪打断:“好,嫑忆苦思甜。再讲就要讲到打日本鬼……”
他不高兴大哥揪他的黑历史,话到这里,看到桃子,赶紧打住了。
“我就不挑,越日本的越好。”李顺龙说。
陈蓉撇撇嘴,笑道:“厨子本性,只要是做出来的,狗屎都要尝一下。”
“还要评价一下,嗯,这个炒得过火了,味道也差毛子,放毛子糖才好!”钟志远笑着打趣道。
李顺龙嘿嘿地傻笑。
钟家人也都笑了,只桃子呆呆地看着他们。
而大家看她呆萌的样子,乐了。
不一会儿,菜上来,钟家人看着一桌子菜好稀奇。
陈淑贞眼尖,喜道:“日本也有霉豆子?怎么弄到荷包蛋上了哦?”
那是一盘纳豆荷包蛋。
“可是霉豆子哦?”钟春香问钟志远。
“就是我们赣州的霉豆子,日本人特别喜欢吃,他们喊纳豆。”钟志远说。
“啊呀,我家恩妈小时候经常做,到日本来吃霉豆子?都吃腻了。”钟春香不屑地对陈蓉说。
日本人视为珍品的纳豆,在赣州人眼里土掉渣,不值一提。
桃子幸好听不懂赣州话,不然面子很不好看。
陈淑贞听说日本人喜欢吃,很热情地给桃子夹了块荷包蛋到她碗里:“桃子,你喜欢,你吃!”
桃子却面色骤变,丧着脸望着钟志远。
“我的筷子是干净的,还没用。”陈淑贞看出桃子不高兴,赶忙解释。
钟志远心想忘了这茬了,文化差异——日本是不能用筷子给人夹菜吃的,那是夹死人骨头才相互用筷子传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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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冲桃子歉意地笑了下,用日语对她说:“这在中国,表示的是对你的热情,是喜欢你。”他为证明自己的话,顺手给李顺龙夹了个纳豆荷包蛋。
李顺龙有点受宠若惊地看着钟志远。
钟志远冲他一笑,对家人说:“在日本,不可以用筷子给人家夹菜,不吉利。他们有个风俗,亲人死了烧成骨灰后,用筷子夹骨头,一个传一个,表示怀念。”说罢,对李顺龙笑道,“刚才我是给桃子演练,讲在我们中国,给你夹菜是喜欢你。”指指他碗里的鸡蛋,“来,配合一下,高高兴兴地吃掉!”
闻言大家都笑了,李顺龙皱了下眉头,酝酿了下情绪,展颜高兴地大口吃掉那只鸡蛋。
“噢,酱紫啊!”陈淑贞对桃子歉意地笑道,“对不起哈,桃子,我不晓得你们的规矩。”
桃子见状,甜甜一笑,夹起荷包蛋吃了起来。
“这个是什么哦?”钟明华看着寿司问。
钟志远看向桃子,用日语说了句。桃子想了想,无法找到准确的说词,微笑地回看他。
钟志远只好自己来解释:“这是日本有名的,相当于我们的饺子的名气,叫寿司。”他轻笑一声,“就是个饭团,做得精致毛子,包的东西讲究毛子。”
“我尝一下来。”说着,钟志洪就伸出筷子。
“慢毛子,这个吃法很有讲究。桃子,来示范下。”钟志远阻止了弟弟,对桃子说。
桃子欣然领命,“可以用筷子,也可以用手,”说着拿起筷子,将寿司侧倒,横着夹起来,将有料的那面在酱油碟里蘸了下,放进嘴里一口吃了。
“还可以用手吃,嫑觉得不好意思。会吃的才会用手吃。”钟志远说,向桃子示意了下。
桃子再示范了下用手拿寿司,吃完,用桌上的湿毛巾擦干净手。
动作优雅,比用筷子更有味道。
钟志洪第一个用手抓寿司吃,他可是美食家。
大家在东京玩了三天后,一行人乘新干线前往大阪。
等车时,见陈蓉被华美丽收拾了下,化了淡淡的妆,轻施薄粉,穿件红裙,很有几分姿色。钟志远看着李顺龙打趣道:“啊呀,龙哥,你在日本藏了个这么漂亮的女人?没被蓉姐发现吧?小心打断了腿!”
陈蓉听了笑得花枝轻颤,乜了眼李顺龙:“他敢!”
李顺龙嘿嘿地笑。
“噢,是蓉姐啊,啊呀,蓉姐光彩照人,我讲怎么天气都亮了,原来是蓉姐的光啊!”钟志远依旧开着玩笑。
陈蓉不甘示弱,悄声说:“你有噱头,还有个日本婆子。”
钟志远给了她一个讨厌的眼神,扮天真地说:“你讲什么?我还小,不懂。”
陈蓉呵呵地笑。
钟志远不理她,搂着李顺龙,悄声问:“想不想去歌舞伎町?”
李顺龙警惕地看了眼陈蓉,讪笑道:“哪里去得成哦?”
“哈哈,你花心啊!你以为歌舞伎是那个什么啊?人家是很正经的传统歌舞表演!”钟志远哈哈大笑,把李顺龙弄得很尴尬。
陈蓉斜了两个人一眼,问:“你们在讲什么?”
“龙哥讲,日本的女人都没你漂亮,又矮又罗圈……”钟志远笑道,忽然看到桃子,立即打住。
“信你的鬼话!”陈蓉白了他一眼说,看着李顺龙,嘿嘿冷笑,“他敢花心,我就……”她比划了一个剪刀手,吓得李顺龙赔笑哄道:“我都看不够你,哪有心看人家!”
这时,走过一个女乘客,身材曼妙,一阵香风打他身边过去。
李顺龙很是看了一眼,鼻子还耸了下。
陈蓉恶狠狠地看向他,这脸打得也太快了。
李顺龙干笑几声,强行辩解道:“我看是哪个,弄得这么香,鼻子都不舒服了!”
钟志远那个开心,笑得牙花子都看得见。
一行人登上新干线,没坐过的,自是一番新奇。
到得心斋桥大丸百货一楼的花儿女装专卖店时,只见门前放着许多花圈,装红结彩的,橱窗里有花儿模特的巨幅照片,极具开业的喜庆氛围。
“啊呀,怎么送花圈哦?”陈淑贞很不高兴地说。
“哪个来搞鬼啊?”钟建国说。
钟志远和桃子对望了眼,笑道:“这是日本和我们不同的地方。人家红白喜事都送花圈。就是花色不同,喜事送的是红花,丧事是白花。”
“吔嘞,还有酱紫的风俗,看起来不吉利。”陈淑贞说。
她看着桃子,“啧啧”有声。
桃子被她的“啧啧”声吓坏了,轻声问钟志远:“旦那,妈妈讨厌我吗?”
钟志远笑了,心想,这要命的文化差异。
“不,妈妈喜欢你,这声音,代表的是惊讶,惊喜。”他对桃子耳语道。
“原来是这样啊。”桃子听了才释然。
钟志远赶紧跟大家说:“以后不要在日本人面前发出‘啧啧’声,这个在他们是骂人的声音,千万注意,搞不好要挨打。”
陈蓉感叹:“啊?酱紫啊?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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