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一拍即合,很快行动起来。
机会再次降临,他们正巧在渠芷云房门外蹲守,便见她手中拿着一个搪瓷缸走出房门。
傅明辉忙推了推身前的小弟:“明帆!快撞她!”
傅明帆心一横,猛地从藏身处冲了过去,低着头直直地朝渠芷云身上撞去。
果然,渠芷云根本没料到会有个孩子突然冲出来,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傅明帆已经结结实实地撞在她的腰侧。
她一声惊呼,手中的水杯脱手而出,而她自己也踉跄向后倒退了几步。
傅明辉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对着傅明颜兄弟二人使了个眼色,三人立刻猫下腰,想趁着渠芷云注意力被吸引开的空档,钻进房门。
而他们还没来得及进入房内,恩满满恰好出现在门口。
她一下子就对上了三个鬼鬼祟祟的哥哥。
三人一时心虚,连连后退,再次失败。
可恩满满推开房门的那一瞬间,看到的便是傅明帆重重地撞在渠芷云身上。
“妈妈!小心!”
她忙上前将人扶住,再转头看向傅明帆时,瞬间就炸毛了:“傅明帆!你干嘛撞我妈妈!快给我妈妈道歉。”
她小脸涨得通红,更是张开双臂挡在妈妈身前。
傅明帆年纪小,刚才撞得那一下反作用力极大,将他整个人摔在地上,一时有些懵。
如今又被恩满满指着鼻子毫不客气的叱骂,还被要求道歉,顿时觉得委屈,嘴巴一瘪,“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
这边的动静立刻引来了在书房看报的傅老爷子。
他皱着眉头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渠芷云脸色发白的被恩满满扶着,小孙子坐在地上哭,另外三个孙子则鬼鬼祟祟地躲在一旁。
见这情况,他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怎么回事?又在这里胡闹什么?”
傅明辉几个一看爷爷出来,吓得立刻缩回脑袋,大气也不敢出。
傅明帆哭得更凶了。
渠芷云见状忙稳住心神,替孩子们解释:“老爷子,没事的,我不小心而已。”
老爷子何等精明,怎么可能看不懂?
他转身瞪了几个孙子一眼:“走廊是你们瞎胡闹的地方吗?都给我回屋去!”
自然,也关心了渠芷云几句。
一场小小的风波被傅老爷子强势压下,傅明辉几个人灰溜溜地各自回房,却更坚定地认为渠芷云母女二人心中有鬼。
恶作剧不成,反而还挨了训斥,傅明辉心里更满是不甘。
明的来不了,他们转而玩起了“心理战术”。
接下来的几天,傅明辉带着三个弟弟,俨然成了几个小广播站。
张妈收拾屋子时,他们跟在面前念叨。
和邻居家小孩一起玩游戏时,他们也有意无意的“爆料”。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无非就是说渠芷云母女二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做什么亏心事之类的话。
这些添油加醋的小道消息,在孩子们之间悄悄传播,自然也飘进了大人的耳中。
刘婉听到些风言风语,心中认定小孩子没什么坏心思,不过是瞎胡说,闹着玩而已。
再加上娘家那一摊子烂事,足够她心烦意乱,所以对这些闲话,她也只当是耳旁风,并未理会。
傅传博和白倩云对此事倒颇为重视。
尤其是白倩云,她甚至把傅明颜、傅明晓兄弟二人叫到面前:“我不知道你们兄弟几人在做什么,但是,渠阿姨和满满妹妹是客人,你们要学会尊重她们。”
傅传博也十分严肃:“要是再被爸爸妈妈发现你们说那些不礼貌的话,就别怪爸爸不客气!”
傅明颜兄弟二人见父母如此严肃,忙不迭地点头,只是心里的好奇却并未完全打消。
渠芷云母女二人倒并没有过多理会外界的这些流言蜚语,她们每日仍关起门来,忙于制作“秘密礼物”。
渠芷云的那条围巾已完成了大半,因为白天要上班,她只能晚上坐在床头钩织。
也会想象着傅传耀戴上这条围巾时的模样。
而恩满满的那幅粘贴画,也已经接近尾声。
小丫头对待这份礼物极其认真,总觉得不够细致。
她投入了不少心思,所以即便小手时不时沾上些许胶水和彩纸碎屑,也不在意。
这天她正在做最后的修饰时,却不小心把一点胶水弄到了画纸边缘。
她有些心急,连忙惊呼一声:“哎呀!妈妈,胶水弄出来了!这可怎么办!”
毕竟也费了些心思,她生怕这点小小的失误破坏了她精心准备许久的礼物。
渠芷云见状忙放下织针,上前帮忙接过那画:“没事没事,满满别急,拿到窗边晾一下就好。”
“窗户开着,有点风,一会儿就吹干了,看不出来的。”
说着摸了摸晚晚的头发,以示安抚。
恩满满忙点点头,小心翼翼地举起那幅大大的画作,踮着脚尖慢慢移到窗边。
许是觉得风不够大,她又往外凑了凑。
而一直在暗中观察着她们母女二人的兄弟四人,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他们本在院中追逐打闹,见二楼的窗忽然打开,紧接着,便是一幅色彩鲜艳的画出现在窗口。
虽然只能看到画的一角,但于他们而言,也是飞跃的进展。
“快看快看!窗户开了!”傅明颜率先发现,伸手指着窗户大声嚷嚷起来。
兄弟几个连忙凑上前去。
傅明辉见状更是兴奋,叫嚷着指向二楼的方向:“我没说错吧,她们果然在做奇怪的东西!那么大一张纸,上面花花绿绿的,肯定没干好事!”
几个小家伙一边嚷嚷着,一边往二楼的方向冲去。
自然也惊动了正在楼下客厅喝茶的傅老太太和白倩云婆媳二人。
甚至连刚到家,正在玄关处换鞋的傅传耀听到他们的话,动作也微微一顿。
几人齐刷刷抬头望向楼上。
渠芷云和恩满满清晰地听到了窗外傅明辉的叫嚷声。
恩满满有些懊恼,手一抖,差点没拿住那幅画。
渠芷云见状忙上前帮忙,将画从窗口拉离,也顾不得那点没干的胶水了,手忙脚乱地关上了窗户。
又连忙转身去藏自己搁置在床头上的毛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