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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75章 焰星火稻
    焰星的风是裹着热浪的。

    当林深一行人顺着微光落地时,最先感受到的是扑面而来的灼热——像靠近了燃着的火炉,连呼吸都带着暖意。脚下的土地是暗红色的,踩上去滚烫,每走一步,地面就会冒出细小的火星,沾在鞋底,像裹了层薄薄的火炭。空气里满是炽热的焦香,混着“火稻”特有的浓烈气息,深吸一口,连喉咙都像被火焰舔过一样灼热。

    “来啦来啦!”田垄尽头的火山岩旁,几个穿着赤红布衣的人影正挥着手。领头的是个皮肤黝黑的汉子,手里握着一把焦黑的稻穗,身上背着个竹编的水袋。“我是焰星的星农阿焰,这是我媳妇焰娘,还有我儿子焰石。”

    话音刚落,一个光着脚丫的小男孩就从阿焰身后钻出来,手里捧着个陶碗,碗里装着泛着红光的“火露”:“这是‘焰星火露’!我在火山口接的,给雪绒兽喝,喝了不怕热!”他把陶碗递到绒绒面前,绒绒犹豫了一下,凑过去舔了一口,周身的绒毛竟泛出淡淡的红光,像裹了层火焰的薄纱,原本因热浪耷拉的耳朵也竖了起来。

    阿澈怀里的小花篮晃了晃,几片粉花瓣飘出来,落在火炉里。神奇的是,花瓣没有被灼伤,反而被火露托着,慢慢透出淡红的光——花脉里的花星粉光与焰星的红光交织,在地面映出一团小小的“火虹”。“是花星的花瓣!”阿焰惊喜地蹲下身,指尖快速碰了碰花瓣,“信鸽带的画里画过,花星的花能扛住高温!”

    跟着阿焰往村子走时,焰星的模样才真正铺开。这里的田垄都铺着一层火山岩碎,踩上去硌得脚疼,岩缝下的泥土滚烫,每一寸都透着火焰的灼热。路边的田埂旁种满了“火棘树”,树干是焦黑色的,叶子像火焰形状,每片叶子边缘都燃着细小的火苗,风一吹,火苗就落在“火稻”的苗叶上,发出“噼啪”的轻响。

    “去年收到你们寄来的‘霜彩稻’种子,我们种在了离火山最近的火溪旁。”阿焰指着不远处的一片稻田,那里的稻苗比普通“火稻”更矮,苗叶是暗红色的,穗尖却泛着金红交织的光,“长得不算好!火稻总被高温灼伤,稻穗刚长出来就焦了尖,收不了多少谷子。”

    林深闻言,从布包里掏出陶罐,里面装着月星的“霜腐殖土”和“霜彩稻”的种子:“这是月星的土,掺了‘霜彩稻’的种子,还有霜星的金霜土,或许能让焰星的稻田长出抗高温的火稻。”林夏则把竹盒里的霜光虫和蜜光虫放出来,虫儿们振翅时,翅膀上的银光与金光落在火稻上,竟凝出了带着清凉气息的光膜:“这是月星和辰星的虫儿,焰星的热浪足,它们能带着不同星球的凉,给稻穗降温。”

    接下来的日子,焰星的稻田就浸在热浪与微光的交织里。

    林夏和焰娘一起,在“火稻”田垄旁搭了座“火露虫房”。虫房的墙壁是用焰星特有的“火纹竹”编的,竹缝间糊着一层防火纸,既能让凉风透进来,又能挡住灼热的热浪。她们还在虫房里铺了一层“火棘绒”——这种绒絮是暗红色的,吸饱火露后会透出微凉的光,像给虫儿们铺了张降温的床。没过几天,虫儿们就适应了焰星的气候,振翅时翅膀上的光与热浪交织,竟在虫房里凝出了小小的水珠。

    阿澈则带着焰石,每天清晨去“焰星潭”挑水。潭水是焰星最清凉的水源,藏在火山岩下,水面常年浮着一层“火雾”,用陶桶舀水时,桶壁会瞬间凝出水珠,得尽快带回稻田——焰石说,潭水一遇高温就会蒸发,慢一步就剩半桶了。阿澈教焰石把“霜彩稻”的种子埋在火山岩碎下的泥土里,再往每个坑穴里滴三滴“霜晶露”:“这样种子能抵挡住焰星的高温,长出的稻穗会带着霜露的凉和火稻的烈。”焰石学得格外认真,每次滴露时都要盯着陶碗,确保每滴露都准确落在种子上。

    林深和阿焰则忙着调配“焰星土”。他们把月星的“霜腐殖土”、霜星的“金霜土”、辰星的“蜜香腐殖土”、云星的“云霞腐殖土”、露星的“露水腐殖土”、花星的“花绒土”、归星的暖土和焰星的“火腐殖土”按比例混合,还在土里掺了些“火稻”的稻壳——阿焰说,这样能让新土既抗高温又透气,适合“霜彩稻”生长。每埋完一行种子,林深就会在田垄边插一根“火纹竹”,竹梢系着花芽送的小花篮,篮子里装着花露蜜,风一吹,蜜香混着火棘香,飘得满田都是。

    绒绒和三只小雪绒兽成了焰星的“火露使者”。它们每天清晨都跟着阿澈去稻田,趴在火棘绒上打滚,浑身沾满微凉的绒絮,再跑到“火稻”旁抖身子——绒絮落在稻叶上,顺着叶脉流到根部,像给稻苗盖了层降温的膜。有一次,绒绒在“焰星潭”边发现了一株“火棘王”,花瓣上的火露格外清凉,它用嘴叼着花枝,把花放在“霜彩稻”的苗尖上——阿焰说,火棘王是焰星的“灵物”,花瓣上的火露能让稻穗抵挡住高温,绒绒是在给稻苗送“凉礼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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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就到了大暑,焰星的稻田里长出了新的奇迹。

    那天清晨,阿澈是被“噼啪”的火星声叫醒的。推开屋门,他先闻到一股炽热的甜香——是热浪的烈、霜露的凉、火棘的香、稻穗的醇混在一起的味道。跑到稻田边时,他瞬间屏住了呼吸:“霜彩稻”的田里,稻穗竟长成了半透明的金红色,穗子外面裹着一层薄薄的光膜,光膜里面裹着流动的火星与霜光,风一吹,稻穗晃动,光膜折射出七彩的光,火星和霜光在里面流转,像把整个焰星的烈与凉都装进了稻穗里。

    “是‘火彩稻’!”林夏提着裙摆跑过来,手里还拿着刚摘的火棘王。她摘下一粒谷粒,放在手心——谷粒裹着层淡红的光膜,剥开光膜,里面的谷仁是半透明的金红色,能看见里面细细的胚芽,放在阳光下,竟折射出十一道小彩虹。“嚼一口试试!”焰石递来一块干净的棉布,阿澈把谷粒放在嘴里,先是光膜的清凉,接着是火稻的浓烈,再是霜露的清润,最后是“霜彩稻”的醇厚,四种味道在舌尖散开,让人忍不住眯起眼睛,连灼热的空气都变得清爽起来。

    焰星的村民们听说长出了“火彩稻”,都扛着农具赶来帮忙。阿焰的手里拿着一把“火晶镰”——镰刃是用焰星的火晶做的,割稻时不会被高温灼伤,还能留住穗上的光膜。焰娘则提着一篮“火露糕”,糕是用“火稻”粉做的,里面夹着焰星火露,吃起来像含着一颗热辣辣的火焰糖,却又带着一丝清凉。

    收割的日子要在清晨进行。林深和阿焰握着火晶镰,站在“火彩稻”的田垄旁,金红色的稻穗被割下时,穗上的光膜顺着镰刃滴落,在暗红的泥土里砸出小小的坑,坑里很快就长出细小的绿芽,芽尖还沾着一丝清凉。林夏和焰娘围着灶台,把“火稻”“霜彩稻”“火彩稻”的米粉混在一起,加了花星的花露蜜、月星的霜晶露、辰星的蜜晶露、云星的霞露、露星的稻露和焰星的火露,蒸出了一笼笼“十星米糕”——米糕裹着层淡淡的光膜,里面能看见流动的光纹,刚出锅时,热气混着火棘香飘得满村都是,连空气都透着炽热的甜。

    阿澈则带着焰石和雪绒兽们,把收割好的稻穗轻轻放在火纹竹筐里。竹筐外面裹着一层防火纸,稻穗放进去,穗上的光膜不会破裂,反而慢慢凝结,在筐口凝成小小的光膜串,像挂了一圈金红色的珍珠。焰石拿着陶碗,把稻穗上滴落的火露都收集起来:“这是‘火晶露’,比焰星火露还珍贵,能让种子在高温里也能发芽!”

    田埂上的木牌又添了新名字:“焰星·火彩稻”“焰星·金火稻”“月星·霜腐殖土”……牌沿系着的丝线 now 有了十种颜色——归星的暖黄、雾星的蓝、花星的粉、霜星的金、溪星的虹、露星的透白、云星的粉紫、辰星的金黄、月星的银白、焰星的赤红,风一吹,丝线缠在一起,像一道流动的彩虹,把十个星球的牵挂都系在了这方田垄上。

    夜里的“星稻宴”就设在焰星潭边。村民们搭起了用火纹竹编的长桌,铺上了焰娘绣的火棘桌布,摆上了各色吃食:“十星米糕”切成小块,裹着的光膜在琉璃盘里泛着光,光纹在盘底流转;“火稻米酒”装在陶罐里,酒液里泡着火棘王,喝一口,炽热中带着清凉;“火彩粥”盛在白瓷碗里,粥面上浮着一层火晶露,像撒了把金红色的碎钻;还有“火露糕”“火棘蜜饯”,每一样都透着焰星的炽热。

    阿焰喝了一口米酒,拍着林深的肩膀笑:“明年我要把‘火彩稻’的种子分给所有焰星村民,让每个稻田都长出带光膜和光的稻穗!”焰娘则拉着林夏的手:“等秋天,我想带着‘火晶露’去合心田,给那里的稻种浇浇水,让它们也尝尝焰星的热烈。”焰石最兴奋,他抱着绒绒,把收集的“火晶露”倒进小花篮里:“这是给花芽的礼物!让他的向日葵长得像火焰一样旺!”

    宴席过半,林深展开了那张被汗水浸得有些软的麻纸地图——上面只剩下最后一个清晰的标记:“汐星·浪稻湾”。“焰星的信鸽带回了消息,汐星的浪稻情况更糟了,最近潮汐格外大,稻苗被冲得东倒西歪,再不想办法,今年就要绝收了。”

    阿澈凑过去,指着“汐星·浪稻湾”的标记眼神坚定:“我们快去汐星!把露星的露水腐殖土和云星的云霞土带去,还有绒绒找到的灵物,一定能帮浪稻稳住根!”林夏点头,指尖划过地图上的浪稻湾:“汐星的浪稻需要耐湿又稳固的土,露星的露水腐殖土保水性好,云星的云霞土能轻盈地裹住根部,再加上月星的霜腐殖土抗寒,说不定能让浪稻在潮汐里站稳脚跟。”

    离开焰星那天,天刚蒙蒙亮,热浪还未完全升起,暗红的土地在晨光里泛着柔和的光。村民们都来送行了,每个人手里都提着沉甸甸的礼物:阿焰把装着“火晶露”的陶罐递给林夏;焰娘扛着一袋“火腐殖土”,说能让新的稻种抗住高温;焰石则把一个用火棘枝编的小笼子塞给阿澈,里面装着一只“火光虫”——虫身是金红色的,翅膀上带着火光,“它能指引方向,你们去汐星,跟着它飞就不会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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