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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7章 病重的翼国公
    程咬金看着怀里的小半坛酒,仿佛抱着什么绝世珍宝。

    “爹,你这酒还有个名字呢,叫‘闷倒驴’。”

    程处辉试图用一个接地气的名字,来削弱老爹对这酒的神化。

    程咬金闻言,眼睛瞪得更大了。

    “闷倒驴?”

    他咂摸了一下这个名字,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声震得屋梁上的灰尘都簌簌往下掉。

    “好名字!够劲道!够霸气!”

    “光是听着就让人热血沸腾!”

    他小心翼翼地把坛子口盖好,生怕跑了一丝一毫的酒气。

    “这酿酒坊以后就归你了,小子。”

    程咬金蒲扇般的大手再次落在程处辉的肩上。

    这次力道收敛了不少,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郑重。

    “府里的人手、钱财,你随便调动,需要什么就开口,老张那帮人,也都听你指挥。”

    “我可跟你说,这酒要是真能成。”

    “以后咱们大唐的军士,人手一壶,冬天打仗,谁还怕那点鬼天气!”

    程处辉心中一动,他之前只想着赚钱,却没想得这么深远。

    是啊,在没有棉花的古代,冬季作战对后勤是巨大的考验,士兵非战斗减员极为严重。

    这烈酒,确实是战略物资。

    “爹,这只是最基础的蒸馏酒,度数还有提升的空间。”

    程处辉决定再添一把火。

    “我还有法子,能酿出更清澈、更醇厚,入口如一线火,入腹如一团春水的绝品佳酿。”

    “什么?”

    程咬金呼吸都急促了三分,他抓住程处辉的胳膊,力气大得像是铁钳。

    “你说真的?”

    “那必须的。”

    程处辉龇牙咧嘴地忍着疼。

    程咬金死死地盯着他,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一朵花来。

    良久,他才缓缓松开手,连说了三个“好”字。

    “好!好!好!”

    “不愧是我程咬金的种!”

    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

    抱着那坛“闷倒驴”,大步流星地就往自己的院子走,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

    “不行,我得找你秦伯伯他们几个老家伙尝尝鲜,让他们也开开眼!”

    “这玩意儿,可比什么御赐的琼浆玉液强太多了!”

    看着老爹那雄赳赳气昂昂,仿佛打了大胜仗一样的背影,程处辉无奈地摇了摇头。

    行吧。

    被亲爹截胡,总比被别人抢了强。

    他叹了口气,转身走向后院,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如何将酿酒坊进行升级改造了。

    ……

    翌日。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程处辉的脸上。

    他伸了个懒腰,在床上瘫了一会儿,才慢悠悠地坐起来。

    脑海中,那道熟悉的机械音准时响起。

    【叮!恭喜宿主完成每月签到,获得奖励:正宗川蜀火锅底料配方一份。】

    程处辉愣了一下。

    火锅底料?

    这玩意儿好啊!

    他瞬间就想到了一个人。

    秦琼,秦伯伯。

    那位风尘仆仆,为大唐立下赫赫战功的翼国公,晚年却因旧伤缠身,卧病在床。

    据说胃口极差,日渐消瘦。

    这辛辣开胃的火锅,或许能让他提起点食欲。

    更重要的是,程处辉此行,可不单单是为了送一份火锅底料那么简单。

    他穿戴整齐,特意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却没有看到那道熟悉又靓丽的身影。

    看来长乐那丫头,昨天是真的喝高了。

    这会儿估计正躲在皇宫里,不好意思见人呢。

    程处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吩咐下人备好马车,便直奔翼国公府而去。

    翼国公府与卢国公府离得不远,同在一条街上,门楣显赫,气势恢宏。

    只是府门前,却比程府冷清了不少,透着一股与这富贵荣华格格不入的沉寂。

    门房的家丁认得程处辉,不敢怠慢,赶忙一边行礼,一边派人进去通报。

    不多时,一个身材高大,面容俊朗的年轻人快步迎了出来。

    正是秦琼之子,秦怀道。

    “处辉,你怎么来了?”

    秦怀道脸上带着一丝惊喜,但眉宇间却萦绕着一抹化不开的忧愁。

    “怎么,不欢迎啊?”

    程处辉笑着捶了他一拳。

    “胡说什么呢!”

    秦怀道拉着他的胳膊就往里走。

    “快进来,咱俩可是好久没见了,今天定要好好喝几杯。”

    程处辉随着他穿过前院,一路走向后宅。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发现府中的下人虽然行事依旧规矩。

    但眉眼间都带着几分戚戚然,整个府邸都笼罩在一种压抑的氛围里。

    看来,秦伯伯的病,比外界传言的还要重。

    秦怀道将他领到一处幽静的院落前,停下脚步,脸上的笑容也收敛了许多。

    “我爹就在里面,只是他身体不好,大夫说要静养,不能说太多话。”

    他轻声说道,语气里满是担忧。

    “我懂。”

    程处辉点了点头。

    两人推门而入。

    一股浓重到几乎化不开的药味瞬间扑面而来。

    苦涩的气息充斥着鼻腔的每一个角落,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

    房间里光线昏暗,窗户被厚厚的帘子遮挡得严严实实。

    一位面容憔悴,眼角带着细纹的妇人正坐在床边,小口地给床上的人喂着药。

    正是秦夫人。

    而床上躺着的,便是大唐的开国元勋,门神之一的秦琼,秦叔宝。

    昔日那个横槊跃马,万军辟易的猛将,此刻却面色蜡黄,双眼紧闭,嘴唇干裂,形容枯槁,仿佛生命之火随时都会熄灭。

    “母亲。”

    秦怀道轻声唤道。

    秦夫人回过头,看到程处辉,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是处辉来了啊,快坐。”

    “秦伯母。”

    程处辉恭敬地行了一礼。

    “我来看看秦伯伯。”

    他的目光落在床上的秦琼身上。

    “有心了。”

    秦夫人叹了口气,眼圈微微泛红。

    “你伯伯他……唉。”

    一旁的秦怀道也是神色黯然,整个房间的气氛沉重得让人窒息。

    程处辉清了清嗓子,打破了这片沉寂。

    “伯母,怀道。”

    他看向母子二人,表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家父今日有些军国大事,不便亲自前来,特意嘱咐我,有几句要紧话,需得单独告知秦伯伯。”

    秦怀道和秦夫人闻言都是一愣。

    军国大事?

    还要单独告知?

    秦夫人有些犹豫地看了看床上的丈夫,他这个样子,还能谈什么军国大事。

    秦怀道却反应了过来。

    程家和秦家是世交,程咬金更是他父亲的生死兄弟,若真有要事,也说得过去。

    “好,处辉,那我跟母亲先出去。”

    秦怀道扶着母亲站起身。

    “你……跟你伯伯说吧,我们就在外面。”

    秦夫人叮嘱了一句,便和秦怀道一起,轻轻退出了房间。

    房门被缓缓关上。

    屋内再次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那浓得化不开的药味,以及床上之人微弱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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