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陈虞，笑了笑：“嗯，我明白。我们都是普通人，是人便有七情六欲，便有私心。”
我对着他笑：“阿虞，我不怪你了。”
他面上神情并没有轻松多少，目光注视着我，声音愈发低了：“你先去休息，我去收拾一下。”
我没有拒绝，连日的造作确实让我的身体有点受不住。
我回了房间，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开始想事情。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体极度疲惫，但往床上一躺，虽然没闭上眼睛睡觉，但身体上的疲乏也感觉舒缓了不少。
姜似的事情有陈虞插手，我心中放心了不少。
思考着明天去杭城看外公需要带些什么东西。
但，慢慢的，我就困得上下眼皮打架，彻底昏睡了过去。
我醒来的时候，陈虞已经不在了。
饭桌上有他留下的饭，用保温壶热着，是温暖的山药粥，还有一碟我喜欢的糖醋排骨，和一道凉拌的小青菜。
因为睡够了，精神充足，心情上也愉悦了许多。
但有人却不会让我那么快乐。
手机上有人发了消息，是顾颜。
她发——「顾安然，好戏才刚刚开始。」
她这个语气的调调特别像杨阳甜，我懒得搭理，便也真的就没有回她。
刚想完杨阳甜，杨阳甜便也给我发了消息：「那天我帮了你，你也得帮我。」
她这句话看似没什么毛病，仔细了瞧还真有点道德绑架的意味。
然而，那天的事情，究竟算她帮我，还是一种互利行为，这倒是让你值得深究了。
我也没有回她，她果然没忍住，打了过来。
我打开免提，将手机放到了一变。
杨阳甜开口便是质问：“顾安然，你什么意思？”
我语气无辜：“嗯？你在说什么？”
有时候实在是正面刚不过，不如就反面走一下温婉一点的道路。
实在不行，我就茶里茶气一些。
反正啊，反正，喜欢我的人我也不会对着她茶，就算茶了没准对方还觉得我可爱。
不喜欢我的人，我为什么要忍着？
反正无论我茶不茶，对方都不会觉得我有什么特别的。
都不会喜欢我。
那边呼吸一滞：“我刚才给你发消息你没看到？”
我愣了一下，软声发出疑惑：“你给我发消息了？”
我略带歉意道：“不好意思，我看一下。”
又愣了一瞬，我继续道：“你让我帮什么忙？”
“陪我去见见徐正简。”那边语气都有些僵硬道。
听她这么说话，我的面色瞬间冷了下来。
我也语气僵硬略带歉意道：“抱歉，我有点怕他。”
她咬牙切齿：“你怕他？你怕他我也怕啊。”
我试探道：“那你找个不怕他的不就行了吗？”
她语气冷了下来：“不怕他的，行啊，那你让陈虞陪我去。”
我心中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语气平静下来，无波无澜无什么情感道：“杨阳甜，你没什么利用价值。就算有，我也不会让阿虞为了那点价值和你做些什么。”
她愤怒出声：“顾安然你知不知道我为你牺牲了多少！”
啧。
我轻啧一声：“你被徐正简包养的这些年，钱你都赚了，名你也算有了。如今甩不开徐正简了，你便想找一个可以帮助你离开他的人。”
我语气缓慢却冷淡道：“杨阳甜，天下没有赔本的买卖。你不要拿我父母当年的事情，威胁陈虞，你也不要说你为我牺牲了什么。”
我心头一紧，继续问：“我问你，你一开始是自愿的吗？”
她说不上话来。
我知道，我猜对了，一开始我还真怕我猜错了，若是猜错了，就是往她心上捅刀子。
但还好，猜对了。
杨阳甜沉默片刻：“可我后来不想了，他为什么不放过我你知道原因吗？”
我继续问她：“这重要吗？我和你都是受害者，没有受害者自相残杀的道理。你现在的做法就是受害者自相残杀，让害人者更加嚣张快活。”
杨阳甜彻底沉默了。
她那边迟迟没有说话，就当我以为我说服她的时候。
她突然哭着吼我：“顾安然，你什么都不懂，你什么都不懂。”
她将满腔怨恨全都发泄在了言语里：“你年少时有你爸妈护着，你不识人间疾苦，你过过穷日子吗？
你长大后虽然你爸妈不在了你吃了几年的苦日子，但你一回来江城和陈虞就往你身边凑，他们两个都护着你。
你有什么好的？你不过是占了和江城青梅竹马的情分，你不过是趁着陈虞年轻的时候，引诱他先动了情。
你敢勾搭贫穷时候的陈虞，也不过是因为你那时候有钱，你没有后顾之忧，你不用考虑未来。
顾安然，你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做事，还用得着你教？
你什么都不懂，不明白。”
她发泄完，又哑着声音问我：“你难道没发现，我和你妈妈的眼睛有几分像吗？”
我愣了愣，有些想笑：“你不明白吗？这世上人的眼睛相似的多了，重要的是里面的情绪。
我妈和你不一样，一点不一样。她比你好太多了。徐正简骗你呢，他说你和我妈的眼睛像，不过是为了转移你得恨。他只是为他的狼心，为他的兽欲，找一个借口。
这种人，你觉得他是那种一直惦念我妈的情深人吗？
不，我告诉你，他不是，他就是一个衣冠禽兽。
他其实没有多爱我妈，他只是不甘心。至于具体的不甘心什么，呵，他或许只是不甘心我妈瞧不上他。
杨阳甜，你清醒一点。其实道理你都明白只是你不愿意承认罢了。”
我说完了这些话，心里更加生气。
人为什么总喜欢为自己犯过的错找借口？
我不明白。
我没想到我说了那么多，杨阳甜半点都听不进去。
她依旧不可置信道：“不可能，我不相信。”
我冷笑：“听不懂人话是吧？好，那就先这样了。”
不等她回答我，我便挂上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