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江主任合上卷宗,眼神落在赵立春身上。
“赵立春,根据现有证据,特别是其被认定为汉东省一系列恶性事件(包括针对领导干部的诬告陷害、暴力恐怖袭击未遂)的最终源头,其行为已远超一般的职务犯罪范畴。
我完全可以在案件移送司法机关审查起诉时,建议以组织领导恐怖活动罪等最严重的罪名进行指控!
到时候,基于犯罪情节特别严重,后果特别恶劣,社会危害性极大。
我会建议司法机关依法对你判处死刑!”
“死刑”两个字,如同两颗冰冷的子弹,击穿了赵立春最后一点伪装。
他猛地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难以掩饰的震惊和一丝深切的恐惧。
虽然早有预感,但“死刑”的建议如此清晰、如此直接地砸到面前,还是让他感到了彻骨的寒意和绝望。
他的嘴唇剧烈地哆嗦起来,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发出一声极其压抑、如同野兽受伤般的呜咽,随即颓然地垂下头去,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那曾经不可一世的头颅,此刻深深地埋下,再也没有抬起来。
......
与此同时,燕京市高级人民检察院某间办公室内灯火通明。
一份来自专案组的案情通报摘要和量刑建议意见书被摆在了几位核心检察官的案头。
他们仔细审阅着材料中关于赵立春罪行的描述,尤其是其作为一系列恶性事件“总根源”的定性,以及造成的巨大社会危害和政治影响。
经过短暂而严肃的讨论,一位资深检察官拿起笔,在文件上签署了意见:
“综合本案证据及犯罪嫌疑人赵立春的犯罪性质、情节、后果及社会危害性,我院认为,其罪行极其严重,影响极其恶劣,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足以维护国家法律尊严和社会稳定。同意专案组意见,建议以最高检认定的相应重罪提起公诉,并建议依法判处死刑。”
纪委的移交手续还没有传过来。
但燕京市高检这边,已经开始给赵立春立案,写起诉状了...
赵立春的命运,已定!
......
京州禄口国际机场。
一架涂着普通民航标志的小型客机滑入专用停机坪。
舱门打开,六名身着便装、眼神锐利的精悍男子率先下机,呈扇形站位,手按在腰间的枪柄上,目光扫视着空旷的停机坪,确认安全。
随后,两名壮硕的警察一左一右架着一个戴黑色头套、双手被反铐在身后的男人走了下来。
男人脚步虚浮踉跄,此人,正是汪金宇。
夜风带着机场特有的燃油气味吹过,汪金宇的头套被风吹得紧贴在脸上,勾勒出他深陷的眼窝和紧抿的嘴唇。
他微微佝偻着背,像一截被抽走了所有水分的枯木。
押解他的警察手上加了把劲,将他塞进一辆早已等候在旁的黑色依维柯警车。
车门“哐当”一声沉重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也像关上了汪金宇最后一丝侥幸的闸门。
京州市检察院一处审讯室。
房间内的白炽灯管发出轻微的嗡鸣,光线惨白刺眼,将房间内的一切都照得无所遁形。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陈旧纸张混合的沉闷气味。
汪金宇坐在冰冷的金属审讯椅上,手腕上的铐子磨得皮肤发红。
对面的长条桌后,坐着京州市检察长肖钢玉。
肖钢玉五十岁上下,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深色夹克,脸上没什么表情,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得像手术刀,正一页页翻看着汪金宇的卷宗,发出轻微的纸张摩擦声。
旁边坐着一位年轻的记录员,笔尖悬在空白的笔录纸上。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一分一秒过去,只有肖钢玉翻动纸页的“沙沙”声。
汪金宇的头垂得更低了,额角的汗水渗出,沿着鬓角滑落,滴在灰色的囚服领口,洇开一小片深色。
终于,肖钢玉合上了卷宗,发出不轻不重的一声响。他抬起眼,目光直刺汪金宇。
“汪金宇。”
汪金宇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电流击中,下意识地挺直了一下腰背,又颓然垮塌下去,喉咙里发出一个含混的音节:“是。”
“你在海外,有两个亿?”
肖钢玉的声音不高,语速平缓,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每一个字都像冰锥凿在汪金宇的心上。
汪金宇的呼吸瞬间粗重起来,肩膀微微发抖。
他抬起头,脸上是混合着绝望、不甘和一丝认命的灰败。他张了张嘴,又闭上,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才嘶哑地开口:“没了。”
肖钢玉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镜片后的目光骤然凝紧。
“没了?根据之前你交代的口供,那些钱被冻结了,没有解封的希望了吗?”
“应...应该是没了。”
汪金宇的声音低得像蚊蚋,带着浓重的疲惫和彻底的颓丧。
“刚到米国,还没捂热乎,就被那边的政府冻结了。账户封了,一分钱都动不了。”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后来我被当地的帮派盯上,抢...抢光了。什么都没了。”
审讯室里陷入一片死寂。
肖钢玉放在桌面上的右手食指,无意识地、极重地在硬壳记录本的塑料封皮上顿了一下,发出“哒”的一声轻响。
那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他的眼神深处,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一闪而过。
那是巨大期望落空后本能的、难以掩饰的遗憾,像看到煮熟的鸭子扑棱着翅膀飞走,只留下空荡荡的锅灶。
但那波动转瞬即逝,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肖钢玉脸上迅速恢复了那种公事公办的冷硬。
他猛地一拍桌子!
“啪!”
巨响在狭小的审讯室里炸开,震得汪金宇浑身一哆嗦,旁边的记录员也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脖子。
“活该!”
肖钢玉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毫不掩饰的严厉和训斥。
“汪金宇!你以为你是谁?带着国家的钱,人民的血汗,跑到国外当你的富豪梦?那是你能拿的钱吗?那是你该拿的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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