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天快黑了,一辆满是尘土的吉普越野警车开回院里,肖所疲惫地下车,后面的辅警老梁和小郑,也是满脸冷峻。
原来今天肖所得到群众举报,去下面村里果园抓一个潜逃犯,当三人围堵住那个家伙,本来十拿九稳的事,结果愣是让那个家伙跳进青山水库里跑了。
辅警老梁也跟着跳进青山水库里抓捕,没想到那家伙水性太好,几下子游到岸对面跑了。
老梁的鞋还掉进水里一只,气得他直骂娘,这是他花七十块钱刚买的牛皮皮鞋,才穿了两天。
派出所来了新人,按规矩摆宴欢迎,肖所让厉晓芳去镇上买个烧鸡,二斤酱牛肉,弄一大锅白菜猪肉炖粉条。
肖所说这青山镇上就一家饭店,老板家里办白事,这两天没开门。他打开一瓶酒,每人倒了一碗,说:“喝了这碗酒,以后都是自己人,把工作干好,把感情联络好,来,干!”
汪洋也是性情中人,敬了大家酒,自己没少喝,回到房间倒头就睡。半夜被尿憋醒了,回想这第一次跟领导同事们喝酒,不知道酒后说了些什么,以后可得注意了。
第二天有周边村民来报案,说家里老宅里供桌摆的贡品经常丢失,怀疑闹鬼,想让派出所派人去给查查,不然人心惶惶的。
肖所有点不耐烦地说:“这么点事,还得动用警力?会不会是被猫叼走了或者老鼠拉走了?”村民信誓旦旦地说:“那老宅供桌离地面三尺多高,老鼠根本上不去,并且门窗关闭严实,别说猫,就连苍蝇也飞不进去。”
肖所让汪洋给村民做好笔录,然后让他跟着去村里落实情况。汪洋骑着所里那辆破摩托车,一路颠簸来到村里。
村民打开老宅的房门,一股腐朽的味道,扑面而来。住宅房间里面光线阴暗,正面摆着一张供桌,上面是村民祖先的排位。
供桌上,还上着香,供盘里摆的是水果、糖果,还有点心。
汪洋打量四周,门窗的确关闭得非常的严实。村民说前两天丢失了一只烧鸡,昨天刚供的烧鸡,今早一看又没有了。
村民说之前丢过烧鸡之后,他就把供桌周围撒了香灰儿,无论是老鼠还是猫,只要经过都会留下痕迹的,但今天察看供桌周围香灰儿都是完整的,没有任何的痕迹,烧鸡却不见了。
听村民这样一说,汪洋也觉得这个事情很蹊跷,难道这个老宅里面真的还有其它的东西吗?这时候其他村民也过来围观,七嘴八舌地说:哎呀,这老宅子里面可能有不干净的东西。还有人说: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肯定是他的祖先显灵了呗。
汪洋开口打断了大家的胡乱猜疑,说:“在没有明确的证据之前,请大家不要捕风捉影,胡乱传言”。
汪洋环顾了一下老屋里的摆设,发现老屋的角落里还摆放了一个陈旧的大衣柜,因为年代久远,很多地方已经腐朽。
他忽然心生一计,然后悄悄地对那村民说:我藏在在大衣柜里面,你再弄个烧鸡摆在供桌上,我看看能不能再发现线索,你在外面一定把门窗关严。
汪洋蜷缩在大衣橱里,透过大衣橱木板腐朽的窟窿,观察着老屋内的动静。
之前汪洋给肖所打电话汇报了这边的情况,肖所说:这样的小事情过去看看就行了,不用太认真,你看着办吧。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屋里的光线也更加阴暗。为了不打草惊蛇,汪洋没让村民开灯。
汪洋看到窗外,外面的月亮升起来了,月光照在老屋地面上,就像一层霜。他刚转过脸来猛然发现,大衣橱里面一双阴冷的眼睛正在盯着他。
汪洋猛然醒过来,原来他做了一个梦。大衣橱外面老屋内依然非常的安静,屋外有不知名的虫儿在轻声地鸣叫。
这时候汪洋忽然听到屋里有悉悉索索的声响,虽然有月光照在屋内,但还是观察不出任何的意外情况。
汪洋屏气敛息,继续捕捉着那细微声响的来源,他的手心已是汗水,随着悉悉索索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汪洋的神经也紧绷到了极点,眼睛死死地盯着大衣橱腐朽窟窿外的黑暗。
突然,一根粗实的绳索从梁头垂下来,并且还在动。汪洋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
汪洋睁大眼睛仔细辨认,这根绳索居然是条大蛇,它吐着芯子,尾巴梢卷住横梁,慢慢垂下身子,它贪婪地嗅了嗅供桌上的烧鸡,然后一口吞下,然后身子慢慢地缩回去。
汪洋来不及多想,猛地推开大衣橱门冲了出去,他一把攥住那条蛇的蛇头,蛇吃疼,吐掉了口里的烧鸡,然后拼命地扭动身体。
躲在外面的村民这时候听到屋里的动静,也推开屋门冲了进来。打开电灯之后,大家都惊愕地看到一条大蛇被汪洋攥在手里,正在扭动身体。
不知谁大喊:“快去找个袋子!”在村民们的帮助下,蛇被捉到了袋子里面。
“原来竟然是条蛇在偷吃烧鸡,怪不得供桌旁边的香灰没有痕迹呢”村民说。
村里有个老者闻声赶过来,说:“这老屋里的蛇,应该就是居住在房梁上面的,这蛇叫做梁龙,是保佑家人平安的,万万不能伤害它。”
汪洋看着布袋里不断扭动的大蛇,蛇身撞击布袋发出沉闷声响。
他刚要开口回应老者,那布袋口的绳索突然被大蛇撑脱,大蛇剧烈扭动,从口袋里挣脱游了出来。
周边村民纷纷避让,那蛇倒也不与众人纠缠,它昂起蛇头,吐着芯子,搜索一会后,居然来到老屋主家报警那村民身旁。
那村民站在那里,吓得一动也不敢动,蛇亲昵地围着他裤腿蹭了几下,然后恋恋不舍地从门口淅淅索索游了出去,消失在屋外草丛里。
老者说:“大家看到没有,这蛇竟然会认人,它在这屋住了几十年,天天观察着屋内人,虽然你从未投喂食物,但它早把你早已当成一家人,它刚才是在跟屋主人告别呢,这一走,也许就不回来了。”
众人纷纷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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