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野当然不会告诉史密斯，他之所以会这么倒霉，其实还是他自身的贪婪造成的。
要是他想着要算计两兄弟，王天野也不会在八月份的这个月圆之夜，就轻易给他那种能看见幽灵的药水。
公历八月份的月圆之夜，那可是天朝农历年的七月十五，这个日子意味着什么还需要问吗？
倘若随便问一个天朝人，人家都会告诉你：七月半，鬼门开！
……
七月半呐，鬼门开呐，百鬼狂放之夜啊！
所以呢，还是一句话，史密斯被王天野安排的明明白白，归结起来还是吃了传统文化匮乏的亏。
但就算史密斯以后知道是王天野坑了他，他也不得不承对方的救命之情。
而且要不是王天野暗中布置在他身上的那张护身符，恐怕他和安娜两个人，早在汽车失控的时候就已经没命了。
酒热耳酣之际，詹妮弗自觉营造的氛围已经非常融洽了，所以她终于开口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两位先生，请恕我冒昧的问一句，究竟是什么神奇的药物，竟然让普通人也能看到幽灵？”
“哈哈！”
王天野和陆风同时笑了起来。
“……”
詹妮弗和史密斯顿时就觉得莫名其妙：他们在笑什么？刚才那话很好笑吗？
由此看来，外国人的脑回路真的和天朝人不一样。
倘若是天朝人，听到两人这么突兀的笑起来，脑海里的第一时间生出来的想法就是：“遭了，自己是不是上当了，又或者是……自己是不是哪里出问题了？”
看看，天朝人面对这类情况，一般都是迅速自我审视和自省，而外国人则一般都是将问题归结于对方的脑子有病。
这就是文化上的差异。
当然，这个小小的插曲，并不会破坏刚才特意营造好的气氛。
王天野在两人期待的目光中终于止住了笑意。
“不好意思，詹妮弗女士，请原谅我的失态。我只是想到了一件开心的往事！”
在得到她的谅解后，王天野又继续说道。
“你说的那种东西，因为某种缘故我们自己也没有多少，我们送给史密斯先生，只是因为他是我们的好朋友！”
他这话有两个意思，一个意思说的是，你想要的那种东西我们确实有，但不好意思没有多少！
另一个意思嘛……嘿嘿，当然是收买人心了。
史密斯不由挺直了身体，别人这么给面子，尤其还是在自己女性上司面前，他更是倍感荣幸，心中对王天野的感激之情，那更是油然而生。
人嘛，不分国籍，其实都好面子！
不然就这么区区一句话，就让史密斯记住了恩情，比给他几百块钱还更有效。
天朝人几千年来研究人性，得出丰富的经验那可不是盖的。
“哦……原来如此！”
见对方已然明白自己的意思，但又没有直接拒绝，詹妮弗心情终于放松了。
这是有的谈啊！
“不知道两位先生能不能与我们合作，一起生产这种药水？我相信，以我们的财力和技术，将来大批量生产绝对不是问题！”
王天野刚才的表现，让詹妮弗产生了一种对方很好说话的错觉。
所以，她突然就推翻了先前只想和对方购买成品的决定，准备更进一步，让对方交出配方，和他们一起大量生产。
但她说出这句话后，就连史密斯都忍不住愕然看向她。
“怎么和先前的决定不一样啊？”
“哈哈哈……”
史密斯心中还在苦苦思索其用意。
却听王天野突然就大笑起来，等到好不容易止住笑，又见他猛然正色道。
“詹妮弗女士，我想你先前应该是误会了我的意思，我们并没有什么所谓的药物，那种东西只不过是我们国家大黄牛的眼泪。
而史密斯先生之所以能看见幽灵，我想最主要还是因为他自己特殊的体质，和牛眼泪产生了某种特别的化学反应的原因。”
“可你刚才说……”
詹妮弗正想说话。
王天野却毫不客气打断道。
“我可没说自己能制造那种东西，我只是说这种东西我们也没多少，至于原因嘛，我也可以告诉你，是因为入关的问题。”
王天野耸耸肩，无奈道。
“其实我也多带一些过来，可那些该死的海关非说那东西是违禁品，那么我就只能……”
王天野话头一转，就开始喋喋不休的抱怨起海关来。
“咳……其实这东西在我们天朝也不是什么秘密，你到街上随便去问几个天朝人，我保证他们都知道这个事！”
废话说了一箩筐后，他又非常严肃的补充了一句。
史密斯虽然不明白王天野怎么突然就反悔了，但对于他这种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行为，还是做出了反驳。
“可是……我们已经实验过了，牛眼泪一点效果都没有！”
“哦……这样啊……”
王天野皱着眉头喃喃细语几句，就一手按着额头不再说话，似乎陷入了沉思。
屋内也随着他的沉默而陷入了沉寂。
“这我倒有个想法啊！”
原本在一旁津津有味吃东西的陆风却突兀的接口道。
屋内三人就将问询的目光投向他。
见几人目光灼灼看着自己，陆风清了清嗓子稍显羞涩的说道。
“莫不是因为两者品种不同的原因？众所周知，你们米国的牛和我们天朝的牛不是一个亚种……也许这就是这么一点差异，而导致出现问题？”
“……”
三人顿时就被他这种看似无厘头的说法说的一愣，然后纷纷陷入了沉思。
王天野对着陆风眨了眨眼，然后又暗搓搓竖了个大拇指。
“尼玛，说的跟真的一样……咦……难道真的是这个原因？”
史密斯原本还有些鄙夷，但他在脑海里飞快想起了昨天和安娜做的实验。
王天野给他的东西确实是牛眼泪的成分，效果他们两人也亲自测试过了。
安娜虽然有点愚蠢，但机器应该不会骗人。
他已经有点半信半疑了。
至于詹妮弗。
只见她目光闪烁，脸色阴晴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毕竟女人心，海底针，就连造物主都没法了解，就别说其他人了。
“唉……亏我刚才还想夸你来着！没想到你却是这种绣花枕头！”
王天野斜眼瞅了一眼沉思不语的詹妮弗，心道有些可惜了。
虽然对方并不是自己最爱的菜，但以她的美色，要是能偶尔来个友谊赛他也不会拒绝。
可后来她说的那些话，却让他看清了对方的本质。
也就没了和她互相进一步深入了解的想法。
“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还没得到自己的信任呢，就迫不及待想着要谋夺自己的东西了，真踏马不愧是强盗的后代！”
思及至此，他又瞄了一眼傻愣愣的史密斯。
“还有这货，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王天野心中再没有坑他的愧疚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