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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章 再探
    村主任问我们事情解决了没,老胡说道:

    “好我的老叔,那庙里纯粹住的是一窝子鬼,要不是我胡某人神通广大,换其他人今天早折在里头了,你老叔还得背人命官司,这个营生我是不敢接了,老叔你另寻人吧。”

    我知道老胡这小子又是以退为进,以他的脾气,今天吃了这么大的亏,费了这么大的劲,轻易能把赚钱的机会让出去?

    没想到村主任答应的也很干脆:

    “钱的问题都好说,你就把事给咱平了就行,可不敢有麻哒。”

    “那老叔你给咱说说这个庙吧,究竟是什么情况?庙里咋聚集来这么多的鬼?”

    “黑天半夜说这些怕人话,咳咳,则好吧,你听我给你细说……”

    村主任说的缠七杂八的,絮絮叨叨了得有半个多小时,我自己整理了一下,大概意思就是说:

    关帝庙不远处就有一片乱坟岗子,很多年了,根本弄不清楚谁是谁,就那样一直荒着。

    旁边有一个村大队,大概有个十四五户,零零散散的住着,平常下地干活,也从来没听说出过什么邪事。

    那座关帝庙是后盖的,十多年了。几个南蛮子来到村里,说想在那块修一座庙。

    村主任想着修庙是好事啊,又不用村里出钱,就答应了。也就是三四个月吧,庙就盖好了,那些南蛮子却不见了踪影。

    开始大家还很稀罕,村里有人跑关帝庙去上香祭拜。

    但慢慢的,怪事发生了,去过的人回家后总觉得浑身乏力,往往要几天才能缓过来,去看病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且大家都觉得那座庙阴瘆瘆的,大白天也见不着多少太阳,求神打卦从来没有灵验过,渐渐的就没什么人再去了。

    再后来,住在附近的那个大队说不对劲,尤其是到了晚上,回家的路很难找,像是被迷了眼一样。

    庙跟前好像还有不干净的东西,有几个人撞着了,回家就发高烧说胡话。

    大家都着了怕,一户一户的从那边迁走,这座庙也就彻底荒了。

    最近不是搞文化旅游节么,外来的游客喜欢看这种表演,于是把周边庙里能请的神佛都请出来晒神。

    有一些年轻人不知道底细,跑来把这里的关二爷也请出来,这才有了抬神轿时的冲突以及后续的一系列事情。

    我看了看外面,山里的夜晚会起霜,非常的冷,再不多久估计天都要亮了。

    于是随便找了个角落就这么和衣而睡,确实是太累了。老胡还在和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说什么圈禁、聚鬼,在他的自言自语里,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一觉起来浑身都疼,硬邦邦的睡得太不舒服了。

    老胡起得比我早,看样子已经和村主任聊了一会了,那老头说轿夫们救回来了就行了,其他事不用我们管。

    老胡问他为啥,不是说好了还要解决关帝庙的事么,那一窝子鬼不处理迟早要出大乱子。

    村主任说他一大早给s昌集团刘总打过电话,人家的意思是不要把事情闹大。

    “万一闹鬼的事传出去,这个文化节还怎么搞?村经济还怎么开发?”

    老胡也没多说啥,随便应付了两声。他摇头晃脑,嘴里叼着一根烟并不点着,看到我起来,便招呼我回家。

    我早就不想呆了,赶紧上车出发。

    老胡开车上了乡道,我以为是要进城,没想到这孙子开到一个土坡上就熄火,告诉我说把车放到这,咱们再去关帝庙。

    我想想昨晚的经历都后怕,就劝老胡说干脆别管了,又没什么好处。要不就先回城,咱们准备好家伙什再去,不然今天拜把子还不知道灵不灵呢。

    老胡说你怕个球,昨天是晚上去的,大晚上的百鬼夜行。今天咱们白天去,绝对没问题。

    老胡每一次的没问题最后都会有问题,但我也没再吭声,于是我们两个人就出发再探关帝庙。

    白天路上的风景还是很不错的,尤其是一大早起来,山里面的空气非常舒服。

    没走太久就到了关帝庙边上,这座庙在白天只是显得破败,并不阴森。

    老胡拿出他的风水盘,绕着庙开始转圈,我不懂他这些道道,就没跟着去,一个人在庙门口向里打量。

    院子里我昨晚打翻的铜炉还在地上倾倒,四周的荒草随风缓缓摆动发出沙沙的声音。

    关二爷在厅堂正中端端正正的坐着,因屋檐低,我看不到他的脸,脑子里不自觉适配上了昨晚鬼关公那张狰狞可怖的鬼脸。

    又过了一会,老胡回来了,捧着个风水盘对我说:

    “我说呢这座庙邪里邪气的,风水就不对,不出问题都怪了。”

    我故意挤兑他,道:“嘿,你还懂风水,这庙风水咋不对了,我看这有风有水的,不是挺好的么。”

    老胡白了我一眼说:“来来,这你就是外行了,建庙的风水讲究一个藏字,要藏风聚气才行。

    这座庙东边是座秃山,西边一马平川,门口不远处又有一条山涧,典型的伸手开口的白虎煞,凶得很,如果阳宅建在这里,全家人恐怕都要死绝的。”

    我不禁乍舌,原来这里面的门道这么多。

    “那会不会是村里人不懂风水,误打误撞建到这里来的呢?”

    老胡说可能性很低,村民都很迷信的,别说建庙这种大事了,就是简单的动土翻修都要找神官看黄历的。

    而且这座庙已经就是最差最差的格局了,就像答卷子一样,要考1分不容易,但只要答题了,要考分更难。

    “除非是故意的。”

    “对,除非是故意的。你忘了昨天那老头说的,这座庙是几个南方口音的人免费建的,我猜问题就出在这了,这几个人的目的绝不单纯。”

    按老胡的安排,我两开始沿着关帝庙这座建筑挖外边的土,老胡说这么多鬼聚到一起很不寻常,很有可能是被人设了禁制,出不去了。

    我的车后备箱有铁锹,挖起来倒也不算费劲,我不懂行,左刨一个坑右刨一个坑,没感觉有什么异常。

    老胡挖的很细致,不多时就发现庙墙半米之外的土都是黑色的,明显被人掺了东西。

    我问老胡这是啥,血吗?老胡说只是血的话早被吸收完了,哪还能看得出来。

    他捻起一把放到手掌上闻,告诉我说这好像是一种墨。

    道门一途,各有传承。除全真、正一、太一、武当这几大门派外,各类民间法教更是数不胜数。

    有些法教传着传着变了味道,慢慢走上了邪路,正派撰写符箓多用朱砂,因为朱砂辟邪正气,而邪派却用一种特制的墨水,那是用血液混合了骨灰、枯槐、坩泥等等而成,最是招邪。

    “我估计那几个南方来的十有八九也是行内人,建成庙后沿庙一周埋进了这种墨,周边的孤魂野鬼只要进去就出不来了。”

    老胡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庙里,想必里面还另有一番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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